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榆阳治沙70年:到底是谁栽了570万亩树?

2019/12/13 16:22:20 人评论

2015年8月的一天,5名日本学者飞到榆林,拜访“绿圣”朱序弼,感谢他为“地球村”生态环境作出的贡献。来访的东京大学教授安富步告诉他:“您的事迹被编入日本东京大学的《东大授业》教科书。”80多岁的朱序弼只轻轻地、淡定地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——就像面对过去40年他在…

2015年8月的一天,5名日本学者飞到榆林,拜访“绿圣”朱序弼,感谢他为“地球村”生态环境作出的贡献。来访的东京大学教授安富步告诉他:“您的事迹被编入日本东京大学的《东大授业》教科书。”
80多岁的朱序弼只轻轻地、淡定地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——就像面对过去40年他在榆林治沙植绿、引种培育上取得的名利,一贯的习以为常、一笑置之。

01

榆林市长李春临在9月的早些时候,发布了70年来榆林经济社会发展取得成就的“四个历史性转变”。
“史无前例的经济成就,让榆林走向富裕,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山区变成一座强大的工业城市……”这当然是榆林70年最重要、最明显、最切身的转变。
不过,李春临还提到榆林令世界瞩目的治沙成就,他说:
“实现了由生态环境恶化向人与自然和谐共生”也是榆林最大的历史性转变之一。
今天,大多数人还记忆犹新,榆林从一个几乎不适合人类生存的边陲小城,变成一座“国家森林城市”、“康养之地”,“把陕西绿色版图向北推进400公里”——为榆林实现“十八大”提出的“五位一体”之“生态文明建设”,提前几十年做好了准备。

▲ 李春临在发布会上发言

在艰苦卓绝的70年治沙中,石光银、牛玉琴他们当然是其中最耀眼的代表。作为一个个体,他们与沙斗争、与天抗争,足以惊天动地,改天换地。

“全国承包治沙第一人”石光银杀羊卖驴买树苗,一人造了6万亩,长20公里的树——一个县没做到事,他一人做到了。

牛玉琴变卖房子,筹钱植树种草,一种就是近40年,3000万棵树清晰植出一条分隔靖边北部和毛乌素沙漠“绿色屏障”。


榆林治沙在他们的坚持之下,获得了人类史上罕见的胜利。所以过去20年,他们走进人民大会堂,走上联合国的领奖台……

他们是无可争议的英雄,但不可忽略的是,过去70年,榆林全市林木面积增加了约2100万亩,植树成十上百亿株——这可是几代、数百万榆林人默默努力的成果。

榆林70年治沙背后,还有千百万个没有走上领奖台的治沙英雄……

02

榆林沙害近1000年来都极为严重,而且每况愈下,榆林城区所在地的榆阳更是沙害的“重灾区”。

上世纪中叶,苏联治沙世界闻名。但苏联专家来榆林考察,听到当时的榆林县(现榆阳区)沙化每年以125米的速度南移,水土流失更是每年向黄河输送泥沙5亿吨时,连连称:“骇人听闻!骇人听闻!”

但对于生于斯、长于斯的榆阳群众来讲,除了习惯于“听闻”,治沙还要成为生存压力下的必须。

在所有榆林(今榆阳区)的治沙人中,朱序弼几乎总是第一个被提起。朱序弼有一个神奇的名号——“移步生绿”,他还有一个更响的名号——“绿圣”。他是榆林市尤其是榆阳区,治沙造林技术和精神的代表之一。

▲ 朱序弼

☞  在西北沙区开创小叶杨育苗试种先河;

☞  培育的河北杨为国内、外首创;

☞  引进试验其他杨树品种200多个,最终选定适合榆林栽植的10多种;

☞  试种培育的樟子松至今天都是陕北沙区大面积栽植的“先锋树种”;

☞  推广的胡杨造就“三工育胡杨,胡杨见阎王。老朱育胡杨,胡杨绿汪汪”佳话;

☞  引种试验的沙打旺成为三北地区首选的飞播物种;

☞  从“鸟屁股里”抠出优质沙地柏种子,开创了沙地柏用种子繁殖育苗的先河,被誉为“培育、驯化臭柏的功臣”;

☞  驯化柿子树,把柿子树栽种区域向北推进了三个纬度,被誉为“塞上米丘林”;

…………

这样的“先”、“最”、“首创”反映为数字就是:先后成功引进、培育1520多个林草品种,取得46项科学研究成果,发表科普文章、论文200多篇……先后获得“全国绿化奖章”“ 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”,是全市唯一不具备相应学历而被破格晋升的林业高级工程师。
有人特地用花棒制作了一条刻有“移步生绿”的拐杖赠给他,以示他的神奇。 榆阳的治沙史上,最耀眼的除了朱序弼,当然还有补浪河的女子民兵治沙连。
1974年,54名平均年龄只有18岁的姑娘,组成了一支沙漠里的治沙连队。40多年来,她们的“治沙接力棒”传了一代又一代。

如果今天你百度搜索“女子+治沙”,有超过130万条搜索结果,其中绝大多数内容写的是“补浪河女子民兵治沙连 ”。

▲昔日的女子民兵治沙连


这个被描摹为“自力更生、艰苦奋斗、乐观向上、无私奉献、团结协作、创新进取”的英雄连队,本文不过多赘述。近几年几乎每一年,都能在省内外很多重要的媒体,都看到过讲述这个连队的故事。
说实话,依照治沙植树面积论,女子民兵治沙连与其他林场相比,并不突出。但感动和激励40多年后榆阳干群的是,先后出入连队的300多位姑娘们艰苦卓越、奉献自我的精神。
上世纪80年代开始,几乎每位视察过榆林的国家领导人,都会视察榆林的治沙成绩,都会接见女子民兵治沙连代表。
女子民兵治沙连位于榆阳区补浪河,联合国环境专家鲍尔先生考察完连队的治沙成果后,惊叹地翘起大拇指说:

“奇迹,世界治沙史上的奇迹!榆林民兵了不起,人人可以到撒哈拉沙漠去当治沙专家!”

▲ 今天的女子民兵治沙连


        陕北籍作家路遥当年在补浪河采访住了7天,作为一个南部县区生长的榆林人,他坐着拖拉机,深深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变化感慨。
        由西北电影制片厂2016年拍摄的《中国大漠》,主要讲述的正是补浪河治沙造林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

03

20世纪初期,榆阳区还是全世界水土流失和荒漠化灾害最严重的地区。仅仅几十年,就变身成一座“国家森林城市”。榆阳区后来总结:

“政府引导、全民参与、技术人员指导”,缺一不可。

“文革”期间,落实“最高指示”,北京林学院迁往陕北,地道北京人周心澄以“技术人员”被分配到位于榆阳区马合农场的一个连队——新墩“当农民”。当年他24岁。

就算用现在交通路网算,榆林城到马合镇40公里,马合再到新墩大约12公里。第一次到榆林,周心澄站在镇北台远眺,只见黄沙一眼无尽头,满目荒凉、萧条。

周在榆林整整工作了14年,从周当时的几篇论文来看,他的研究非常扎实、系统。1974年,国家下达了一项名为“榆林沙荒大面积植树造林扩大试验”的科研项目,周是主持人。研究过程前后8年,1985年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,周作为陕西省代表之一参加了全国首届科技奖励大会。 

▲ 1986年,老林业人观察樟子松沙地生长情况

西安人李广毅,1959年西北农学院林学系毕业后22岁的他分配到榆林县(现榆阳区)。他回忆:

“第一次进榆林的沙地,惊呆了,风起沙飞,不敢睁眼,不敢张口;刚开始,细皮嫩肉的他显然不适应榆林的风沙,只能爬在沙里,减轻被风打脸的疼痛,手脚并用往前行。”

有好几次从一个大队到乡政府,或者从一个大队到一个大队,竟然在沙路上不辨南北,迷路了。

李广毅支援过一个叫蟒坑的地方(现芹河镇蟒坑村),记录显示,1964年蟒坑每人年均收20-30斤粮食,2-3斤麦子,过年时才能迎来一顿大餐——玉米面馍。李广毅等人仅用了一年,就将1.7万亩盐碱下湿地实现了农田林网化和田园化,第二年粮食产量达到7万多斤。

1973年,一名国务院副总理来蟒坑视察,给予很高评价。当年,蟒坑被国家林业部树立为全国先进典型,登上了《人民日报》,如今的蟒坑依然是榆阳林木最繁茂、变化最大的区域之一。

▲ 蟒坑今貌


几十年前,榆阳的苦、榆林的苦、陕北沙区的苦,似乎是今天享受了煤炭资源带来经济巨变的人是无法想象的。后来出任榆林地委副书记的赵秉正也是外地人,他甘肃农业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榆林。和他一起分来的7人觉得榆林太苦了,都想方设法离开了,只有他留下了。

后来他身边的人回忆:“赵秉正30岁才结婚,这在当时已经很晚了,就是因为要决心治沙种树。”

他和“治沙书记”石海源、“看见沙漠中的树比见自己娃娃都亲”的冯学富,成为榆阳治沙史上,说起上世纪80年代治沙,提及最多的三名官员。

▲ 石海源


当然,后来榆阳林业人总结的:战略反攻,逐级承包,全民动员。就是在这个年代,不少“外来技术力量”倒在榆林或者把一生奉献给了榆林。

石家庄籍聂宪民,1958年西北农学院林业专业毕业留校。就在这一年,榆林农学院成立,聂宪民响应号召,只身北上,从事林业教学工作。

当时的榆林农学院建在南郊一片荒沙滩,聂宪民带领师生将校园周围的几百亩沙漠建成苹果园,这是榆林第一座苹果园。

在教学、治沙造林一线最后几年,聂宪民吐血不止,但他坚持不休息。年仅57岁,倒在了榆林。

刘挺,陕西泾阳人,1965年响应国家“哪是艰苦到哪里去”号召,来到榆阳。他从林业最基层一线的乡镇林业分站干起,干到榆阳区林业局局长。上世纪90年代,用“缠带”“戴帽”“穿鞋”三招,为榆阳东南部山区200多个山头戴上了绿色的帽子。

2018年,刘挺在榆阳去世,遵照老人遗愿,孩子们将他安葬在他曾经治沙植绿过的一片林子里。榆阳区林业人说:“榆阳林业事业的丰碑上永远有这位关中汉子抒写的不可磨灭的豪情。” 陕西省林业厅的领导后来也回忆:“这些“外援”是榆林治沙的重要保证,否则榆林沙漠治理速度会慢很多,或者有些根本不能实现。”

04

新中国成立之后,百废待兴,全国的治沙经验像其他所有领域一样,技术上一片空白。在中国治沙的主战场榆林,治沙植绿的同时,为人类积累了与自然对抗的经验和成果。

榆林(今榆阳)飞播带头人——漆建忠的后人回忆:“父亲曾10年动态观测,共积累10万多个数据。”——这简直是“人工版的大数据”。

▲ 榆阳区飞播造林


他总结出的毛乌素沙地风沙移动规律,为沙区人工造林、飞播造林、公路防沙、水库防沙等提供了理论依据,使人工造林成活率由原来的50%提高到后来的80%。

飞播治沙试验,漆先后持续实验研究了30年,创造了宜播区域保存率45.8%—75.5%的“神话”,为飞播治沙走出榆阳,走向全国、全世界提供了“榆阳样板”。漆也因此被誉为“沙漠克星”。

▲ 当时飞播用的飞机

漆建忠一生共主持大小科研推广课题42项,6项达到国际先进水平或填补了国内空白。
上世纪最后几年,他联合多位业内专家,主编了中国第一部飞播治沙的学术专著《中国飞播治沙》,起草了《中国飞播治沙技术标准》——这在科研和学术上的意义,远远超出了在榆林治沙本身。
一些植树造林生长起的林园,也成为重要的科研基地。
大约30年前,朱序弼就在榆阳筹建了中国第一座民办植物园——黑龙潭山地植物园。这座1200亩的植物园,集旅游、科研、文教、水保为一体。园内设置了庭园绿化、经济林、珍稀树种、标本、濒危林树种5个绿化区,共栽植近1000个品种,保护了30多个国家级危树种——保存绿色树木资源的基因库。
《山丹丹开花红艳艳》是最知名的陕北名歌之一。但很多人可能不知道,山丹丹花一度濒临灭绝,繁殖成功大面积推广的正是朱序弼。

▲ 山丹丹花

官方统计,他一共先后成功引进、培育令人咂舌的2055多个林草品种,几近无人能敌,是当之无愧的“绿圣”。 

刚刚从榆阳区林业局离岗的一位“老林家铺子”说:

“几十年来,最令人感动和难忘的就是那些出入沙漠的人,他们的愿望就是为了林木逼退沙漠,与功名、与金钱无关。”

尽管朱序弼在榆林、在业界备受推崇,但他的声名似乎远与他做出的贡献不相称——这也与他一向淡泊名利有关。

▲ 朱序弼和他身后的雕像

朱序弼曾经的邻居告诉我:“朱年轻时候就拼命搞研发种子、种树。其成果如果申请专利,至少可以获利千万以上,但他从不申请,一有成就就迫不及待推广。”用朱自己的话说就是,申请需要周期,治沙等不住、榆阳等不住。

有人仰慕朱的成就、品性,特意为他撰联:

“视草木如金银,视金银如草木”。

05

前面我们提到,榆阳70年林木面积增加了超过2000万亩,植树成十上百亿株,这是几代数百万榆林人集体、“无名”的付出。
1976年,是“绿化祖国,实现大地园林化”号召发出20周年,榆阳区资料记载:

“那年2月,榆林县革委会发出文件决定开展一场声势浩大的植树造林大会战,当时的公社划分成第一战区、第二区……巴拉素公社是第十五战区,补浪河公社是第十六战区……标语的无数面红旗迎风飘扬在各大战场、红旗下群众无论男女老少,都在埋头苦干,挖坑浇水、搭设障蔽,一派热火朝天、人定胜天的景象……”

榆阳区林业系统的人说:“榆阳一直保持着集体治沙种树的传统。成效快,而且在遇到困难时候,能当场集结各方力量,迅速解决问题。”

▲ 榆阳区义务植树活动

2013年,榆阳36万人参加义务植树,这是有史以来植树规模最大,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。2003年到2013年,榆阳区实行“三个百树”工程——全区干部每人植树100株,每户每人植树100株,鼓励在外的榆林人每人义务植树100株,仅2013年就植树2千万株。

全民植树,一直在榆阳区推行。

几年前,国家层面通过卫星遥感检测比对结果确认:陕北沙区生态环境出现了“逆转”,其中榆阳区逆转得最显著。

▲ 当年全民义务植树基地大墩梁,现在已绿树成荫  


1940年出生的尤忠义曾经出任过榆林市(现在的榆阳区)经济部长。他说,从1000年以前到明清,再到民国,当权者面对沙害,只知道一个“退”字。但1949年之后,这些榆阳历届的主政者、这些“技术支持”,这些默默付出的植绿人,扔掉一切,担当起了治沙、向沙漠宣战的历史重任,“今天来看,我们成功了。”
榆阳区一位老林业说:

“70年,不少榆阳人已经在沙漠里战斗了3代,他们奉献了青春奉献终身,奉献了终身奉献子孙。”

榆阳治沙70年,战胜了世界最严重的沙害,这背后有太多人定胜天、天道酬勤的故事,值得走近、值得学习…… (部分图片源于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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